87.合为一体
闻妄雪僵在原地，心脏砰砰直跳。
腰被环住，后颈也被牢牢扣着。她愣愣地望着那双赤红的眼睛，这才后知后觉地意识到，从刚才出现起，母亲的眼睛就一直是这种颜色。
猩红浓稠，妖异绚丽。
在她印象中，母亲明明只有在战斗，饮血，或是亲密时才会露出这种眼色。
“妈……妈妈？”她小心翼翼地唤。
母亲直勾勾地盯着她，像被什么蛊惑了似的，看得她心里发毛。
“妈妈？”闻妄雪有些不知所措，扭了扭身子，“你抓得我有点疼……”
母亲却像没听见。
闻妄雪只好又小声地重复了一遍。
这回扣在她后颈的那只手总算松了些，却依旧虚虚环着，像是随时会重新收紧。
“你是不是……刚刚跟人打架了？”闻妄雪迟疑地问。
母亲摇了摇头。
“那……”闻妄雪咬了咬唇，忽然想起已经很久没见母亲饮血了，“难道是饿了？”
听到这话，那双血瞳骤然缩紧。
看来是猜对了。
闻妄雪心里有些不是滋味，既心疼又无奈。她犹豫了一下，决定主动偏过头，将纤细的颈侧暴露在母亲面前。
“如果饿了的话……可以喝我的血啊……”
这话让闻夙渊瞬间僵住。
眼前的世界随之模糊震荡，色彩一点点被赤红晕染，少女雪白的颈侧近在咫尺，细细的青色血管若隐若现，鲜活的脉搏一下又一下仿佛只为她而跳动。
这是在邀请她吗？
原来她的宝宝也渴望与她重合为一体吗？
甜腥的气息萦绕鼻尖，欲望在血液里翻腾，意识愈发黏稠混沌。獠牙因渴望而隐隐发胀，似在催促她赶紧刺穿眼前薄薄的皮肤。
她缓缓低下头，贴近闻妄雪。
“宝宝也想和妈妈永远在一起吗？”
闻妄雪被这没头没尾的话问得一愣：“啊？”
看着女儿这副茫然又顺从的模样，闻夙渊在心底想。
好乖。
“好乖啊。”她轻笑出声，几缕发丝垂落，扫过少女泛红的脸颊。原本搂在腰间的手缓缓下滑，找到了闻妄雪的手，十指相扣。
“宝宝真乖。”
少女独一无二的血香迅速占据了感官，每一次呼吸都像在吞咽甘露。理性被本能吞没，眼底的赤红愈发浓烈，仿佛血色漩涡，妖异而危险。
“和妈妈合为一体，好不好？”
闻妄雪还是听得云里雾里，但母亲身上的压迫感让她莫名紧张，下意识就后退了半步。
“我……我不太明白……”
然而她退，母亲便进。
一步，再一步。
直到后背终于撞上墙壁，再无可退。
她抬头仰望母亲，双腿发软。训练室四壁都是晃眼的纯白，在这样毫无遮掩的光线下，她感到一种说不出的羞耻。
“妈妈……”声音很轻，带着不安的颤音。
母亲却没有再继续，而是抬起空着的那只手，温柔地抚过她的脸颊。她笑着命令道：“乖，侧过头，把脖子露出来。”
闻妄雪意识有些迷蒙，但还是乖乖照做。她微微偏过头，还笨拙地扯松了衣领，让颈侧至锁骨的大片肌肤暴露在空气中。
“乖孩子。”
那只手顺势没入发间，带着怜爱轻轻抚摸。耳边传来母亲的夸奖：“宝宝总是这么听话，真是让妈妈喜爱。”
“……真的吗？”少女眼睛一下子亮了，被夸奖的喜悦迅速盖过了不安。为了得到更多，她几乎是迫不及待地又拉低了领口，直到将光滑的肩头与半边胸乳也一并露出。
这个动作显然取悦了母亲。
她缓缓低头，在雪白的颈侧轻轻落下一吻，然后探出舌尖，从下往上慢慢舔过血管最明显的地方。
闻妄雪的腿瞬间软了。
她脑子一片空白。这……这是在做什么？不是要吸血吗？怎么那么像前戏……
少女屏住呼吸，眼眶逐渐发热，与母亲十指相扣的手也不自觉地攥紧。
就在她胡思乱想之际，颈侧的皮肤传来两点尖锐——是母亲的獠牙轻抵在她的动脉上。
许久没被吸过血，闻妄雪心中不禁升起一丝紧张。
“别怕……”察觉到她的僵硬，闻夙渊含混不清地安慰道，“只会疼一下。”
“很快就不疼了。”
因为很快，你的生命将流入我的体内，我们将会以最亲密的方式，永远地合二为一。
话落下的瞬间，赤红彻底吞没最后一丝理智。
獠牙猛地刺破肌肤——
血液涌入口中。